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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章和親是喜,對人是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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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章和親是喜,對人是悲

徐貪墨整個人躺在床上,他閉目思慮許久,卻遲遲想不出對策來。

就在徐貪墨眉頭皺成一圈又一圈的時候,周宣大踏步的走進。

房門打開,周宣的身後空無一人。

徐貪墨在見到周宣如此也是噌的一聲站起身來,周宣的眼神不對。

或者說,周宣正在饒有玩味的看向徐貪墨,就像那攀附在洞口邊,準備隨時抓捕耗子的貓一般。

此時的兩人就以一圓桌為中心,相互對視,轉著圓圈。

轉圈的速度由慢到快,本是緩步卻在後來成了奔跑。

周宣想要追上或者說是抓住徐貪墨本是容易的,但是周宣想要好好玩弄,畢竟快步捉到,那也算是極端的無聊。

也就在十圈過後,徐貪墨喘著氣尋一位置坐好。

周宣壞笑著來到周宣的身側:“怎麽不跑了!?“

徐貪墨彎腰喘氣,側過頭來,看著附在自己雙膝上的周宣,盡管附著在雙膝之上,那額頭也快貼過徐貪墨的肩膀。

徐貪墨也是懷疑,是自己之前不註意,還是這小子長的太快,記得之前,也不是這般的高。

徐貪墨在短暫的遲疑後,便也一手放在了周宣的腦袋上。

周宣沒有多少的反抗,而是昂著頭,像是在享受。

也就在周宣還在享受的時候,徐貪墨的手閃而轉揉在了周宣的耳朵上。

“啊啊啊!”

周宣叫了起來,他把頭撇向一側,向那徐貪墨的手的一側。

徐貪墨松開手,周宣站起身來,捂著被揉紅的耳垂。

徐貪墨眼睛細密,面色溫和道:“你是不是背著我做壞事了?!”

周宣在聽到此事,一臉茫然:“沒有啊。”

徐貪墨見到周宣那副死鴨子嘴硬的樣子,也是沒有多說什麽,一手扯下自己的衣領,錦繡扯下,一片白皙的皮膚顯現,不過相比於皮膚更為惹眼的,是那皮膚之上,上下兩排的牙印,紅裏透白。

周宣在見到那牙印後,有些臉紅的微微塌肩轉頭。

徐貪墨看著周宣的反應也是無奈的把那衣領覆折回道:“我就問你,昨晚,我昏迷,你只做了這些?”

周宣在聽到此處後,眼神很是堅定道:“我保證就只有這些!”

徐貪墨在聽完周宣的斬釘截鐵後,先是一楞,他本應該慶幸自己免遭一劫的,但是我為什麽還感覺到了一陣失落,或者說是難過?

想到這,徐貪墨搖了搖頭,在一陣搖晃之後,也不知是體力虛弱還是搖晃的太過用力,徐貪墨整個人腦子一暈,便就像要向一側倒去。

周宣見狀連忙上前攙扶住。

徐貪墨在被周宣攙扶住後,擡起頭來。

周宣神色焦急:“怎麽了!?”

徐貪墨一手捂著額頭,眼睛緊閉:“沒事。”

周宣:“什麽沒事,你臉色都不對!如此蒼白!”

徐貪墨餘光看向一側,那銅鏡之中,自己的倒影確實很難看。

難道是自己身上的傷!?或者說,是自己轉生而來的副作用?

也就在徐貪墨疑慮之時,周宣開口:“看來是那日冰水寒身造成的隱疾。”

徐貪墨在聽完周宣的話後,眼睛一瞪:“你還會醫術?!”

周宣在聽到徐貪墨的問話後,也是略有遲疑的回答道:“我……會醫術不是很正常嗎?”

周宣說完,徐貪墨點著頭:“對,好像是。”

周宣並沒有理會徐貪墨的話,他只是低著頭,給徐貪墨手上的幾個穴位進行按捏,也就在按捏了幾下後,徐貪墨的頭暈確實好了起來。

徐貪墨看著眼前給自己按捏穴位的周宣,內心不禁開始遲疑,看來自己還是沒有正確的認識到,面前的王。一個從小就生活在權力鬥爭中心的人,那哪可能和自己眼前的表象是一般的。

但是這樣的少王,為甚會如此心甘情願的或者說是低三下四在自己面前。

那只有一個可能性,那就是從第一次見面開始,這個王,就是想要自己的命,不是想要殺了自己,而是要利用自己的命。

想到這的徐貪墨後背猛的發涼,他抽回手來。

周宣在被徐貪墨抽回手後,擡起頭來,一臉無辜的問:“怎麽把手抽回去了,還有好幾個穴位沒按呢!難道是……按痛了嗎?”

徐貪墨也才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些過大,點著頭道:“你剛才確實按的我有些疼了。”

說完,徐貪墨把抽回的手放在一側,撇過頭去。

周宣突然感覺到徐貪墨的刻意疏遠,有些茫然的看著自己空落落的雙手。

徐貪墨站起身來,卻在沒走出多少步後,一個踉蹌。

周宣見狀連忙起身想要上前扶起,徐貪墨卻伸出手來,兩人就此隔住。

徐貪墨撐著身子,束發崩斷,青絲炸碎。

“我……是不是你的棋子?”

從那散亂的青絲之中發出讓周宣意為茫然的問話。

周宣聽著徐貪墨的話,整個人也是呆站在原地許久:“你在說什麽?棋子?什麽棋子?“

徐貪墨聽著周宣的話,站起身來,隔那散亂青絲,就見周旋的面容,落花流水。

徐貪墨見此面容,心裏想著:這是想我心軟?還是真的覺此,可擾我心魄?

周宣快步上前,伸出手來,想要拉過徐貪墨的手來,想要像之前一樣。

徐貪墨冷面,退步,退步,再退步。

直到最後背靠木門,退無可退。

周宣在聽到木門靠響之後,腳步停住。

徐貪墨奔步走向那衣櫃,周宣沒有阻攔,就這樣,眼睜睜的看著徐貪墨的離開。

穿內墻,爬狗洞,渾身臭味的徐貪墨也總算跑出了這個隨時可以要他性命的地方。

冷月照面,徐貪墨有些茫然的走在街道上,街上燈火通明,這還是全月節的歡慶時節,徐貪墨尋得一處石階坐上,街上行人眉彎眼笑,一處尋坐的徐貪墨則好像是個外人一般,與此處的場景是那般的格格不入。

想到這,徐貪墨把頭埋入雙膝之中,任由那惡臭襲來,嗆鼻惹肺。

“吃糖葫蘆嗎?”

一稚童的聲音發出,徐貪墨擡起頭來,就見到一小孩,一邊含著鼻涕一邊伸出手來,那手中所握的正是口中的糖葫蘆。

徐貪墨看著那糖葫蘆一時不知如何來說。

看那稚童堅定的樣子,也是伸出手來,徐貪墨一拿,那稚童松開手道:“在不遠處就有人施舍,要是餓了就去那討些吃食的要好。”

稚子說完,不遠處就聽到找人焦急的聲音。

“轍協!”

稚子在聽到那聲音後,也是高聲道:“在這!”

說完,便就覆入那雜亂的人群之中。

徐貪墨癡癡的看著手中的糖葫蘆,透明的微黃糖衣過著紅中透亮的山楂,淡淡的甜香,勾的人食指大動。

徐貪墨本能的把那手中糖葫蘆挪向嘴邊,卻在下一瞬,一人砸向自己,徐貪墨倒坐在地上,手中糖葫蘆飛出,倒在地上,甩了個粉碎。

徐貪墨眉頭緊皺,胸口被撞的差點呼不出氣來。

可是此時的徐貪墨不在乎那身上的疼痛,而是專心的把手在地上摸索著,視線向四周游動著。

“糖葫蘆……糖葫蘆……”

徐貪墨口裏呢喃道。

“糖葫蘆!”

徐貪墨看著甩出的糖葫蘆正好落在那空無一人的街道之中。

徐貪墨站起身,準備走去,卻被那人墻阻隔,也就在徐貪墨硬擠過去時。

一陣焦急的馬蹄聲響起。

隨著馬蹄聲而來的就是一群身穿皮衣窄袖,頭有尾紮的北使之客,而在這北使之客的兩周,都是本國的士兵相隨。

此時的徐貪墨並不在乎,這街道之上過去的是否是那北邊的游牧使者,也不在乎那護送游牧使者的人是誰,他現在唯一在意的就是在那被驅趕出的空白街道上,安躺著的糖葫蘆。

可是就當徐貪墨快要穿過那人墻時,馬隊穿過,糖葫蘆在一陣馬蹄之中,被踢來踏去,粉碎難尋。

徐貪墨見到此狀,整個人也餓是呆楞的站在原地。

“糖……葫……蘆”

馬隊散去,人墻消散。

徐貪墨站在原地,像是一根桿子。

他的腦海裏,一段聲音響起。

“媽!我哥搶我糖吃!”

“不就是吃你顆糖嗎!?小氣鬼!”

“媽!我哥搶我玩具!”

“不就是玩會你的玩具嗎!小氣鬼!”

“媽!我哥……”

“不就是要死了,這又不是你的錯,做好你該做的就行了。”

而在另一處,宮墻拐角。

趙大正神色焦急的等待著,他四處觀望卻遲遲等不到人。

月色尚好,那墻外燈火煙花正亮。

趙大拿粗手裏捏著一盒鐵花胭脂,徘徊在那宮墻下。

月影人動。

“趙大。”

趙大在聽到聲音後眼睛一亮。

“嬌……”

趙大轉身,見到的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玉嬌全。

那宮女有些小心的看向四周,她小步的來到趙大的身前,一繡有荷花的香囊被她單手伸出。

趙大有些遲疑的拿過香囊。

宮女小聲道:“玉兒已經被指定作為公主成親去了,這也算是她的福分,這是她托我給你的,我看你們的緣分也就在此處盡了吧。”

宮女說完,便轉身離開,消失在那長道陰影之中。

煙火閃光,人聲歡響。

但是在宮墻之內,趙大看著手裏的香囊,一滴一滴的濕跡沾在上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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